Peace among worlds fuckers!!! HAHAHAHAHAHA

No One Cares

No One Cares

“你和我,以及所有人,我们都是蝼蚁,是玩物,为了取悦某个高高在上的东西……不,不是上帝,比那糟的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摘自《Four Days》


这一次他坠入深渊。下面是数据的海洋,字符串编写出虚无。真正意义上的虚无,可笑而嘲讽的。虚无因为他们并不在乎,因为没人会去看,所以他们把悬崖下面留白成世界的空洞。

重生之后他重头再来,狂奔过拐角在慌乱中跳过苍老的树根和藤蔓。身后的怪物发出叫声但是没有温度和气味。同样的理由,这些被留白因为没人在乎。除了他自己……然而事实上他自己也没人在乎。没人想知道他来自哪儿,为什么来这儿,在那个文明的世界是否有爱人和孩子或至少有所等待,因此这些也被一并留白。他只能想象,在有关他的数据程序在后台运行的时候,那是他惟一空闲的时间。他想象自己是个大学教授,对,考古学……化学老师不会这么想不开跑来人迹至罕的遗迹……想象他在离大学三个街区的地方有个公寓,一个标准的学者的安乐窝,卧室被晦涩的书籍堆的无处下脚。是的他对城市有着准确的了解,因为他们把他设计成这样,他知道街道和让人厌烦的巴士却不知道自己。而更可笑的是他知道——他猜测这来自于设计上的小小的失误——他知道自己身处何方和为何奔跑。没有爱人,他继续想象着,但或许有情侣,他们在周末时约会,在街角的店里留下半杯咖啡。他希望那是个红发的姑娘。

他被粗壮的树根绊了个踉跄,身后追赶的怪物蜂拥而上。

死亡并不疼痛,因为嘲讽的没人在乎,但他知道恐惧和记忆。被扯下四肢开膛破肚,在坠落时被击碎不知哪处的骨头,一头撞上风化但依然坚固的石柱头破血流。起初他以为成千上万次的重复会最终让他对这些变得满不在乎,然而事实是每一次他都恍如新生,然后去接受一生的惟一一次死亡。他们以为他不会记得,但是他确实记得。因为……没人在乎他是否记得。

跳跃,奔跑,跳跃……他撞死在一颗古树的树干上,肺里呛着破碎的骨头。

第五百零一次。

他知道自己为何奔跑。但答案不是回归他的小公寓去见那个红发的姑娘。

当前台被其他程序占用时他见过一些别的……东西。并不一定都是人,或者说很大部分不是人。他对一对儿红蓝色的小球着迷,它们连在一起永无止境的旋转,撞在障碍物上留下一道血迹。然后它们重生,回归起点,再次经过上一次死亡的地方时看一眼那不会褪色和流淌的痕迹。它们经常在同一个地方死去多次,红色的留下红色的血迹而蓝色的留下蓝色的。彼此覆盖,从不混合。一次。两次。再而三。

他想着自己奔跑的地方。他从没有留下过血迹。

它们旋转。他奔跑。一次。两次。再而三。重生。死亡。

他想回大学,在超市里买一罐可乐,下课之后在楼门口碰上来找他的恋人,带着新出版的他颇觉有些营销嫌疑的畅销小说。他知道它们并不存在,因为没人在乎。但是他想。这没关系,因为没人在乎他是否会想象。

小球们停下了,前台运行了一个新程序,清理后台。

血迹消失了。而遗迹被熄灭了太阳。

黑夜?不,并不是,他没有黑夜,因为没人在乎。

他坠入另一个深渊,回归虚无。

Fin.


(注:两个小球的游戏是Duet Premium,二重奏)

2015-07-12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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